▲ 无人驾驶汽车是一场耐力赛：多年来，很多厂商来了又走了。图片来源：从上至下: COURTESY OF WAYMO; COURTESY OF CRUISE; COURTESY OF ZOOZ; ANDRE J. SOKOLOW—PICTURE ALLIANCE/GETTY IMAGES; GENE J. PUSKAR—AP PHOTO

虽然人人都知道无人驾驶技术代表着未来，但是通往无人驾驶的路却并不是一帆风顺的。

在这条路上，不少大牌厂商已经折戟沉沙。向后望，Uber无人驾驶汽车殷鉴不远。向左看，通用汽车的Cruise无人出租车还没凉透。向右看，那是刚刚一个急刹从赛道飘移出去的苹果——老子不玩了。

但是，一款外形有些滑稽的无人驾驶汽车近来却获得了越来越多的关注。

Waymo品牌脱胎于15年前的“谷歌自动驾驶汽车项目”，现在它已经开始在凤凰城、旧金山以及洛杉矶部分地区提供无人驾驶网约车服务了。而且在凤凰城，Waymo的无人驾驶汽车还可以用来送Uber Eats的外卖。据该公司最近介绍，目前，每周在这三个城市使用Waymo付费服务的用户已经超过5000人。

作为Waymo的付费用户，当你坐上这辆无人驾驶的车子，穿梭在周围有人驾驶的车流中时，任何体验过这种感觉的人都会觉得很科幻。这也是工程技术上的一大突破，它会带给你一种“未来已来”之感。Waymo也是撑得最久的一个无人驾驶汽车项目。但是它之所以能在无人驾驶技术商用化这条拥挤的赛道上领先所有对手一个身位，个中故事绝非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完的。

弗雷德里克·布鲁内托是布鲁塞尔的一家自动化咨询和市场研究公司 Ptolemus的创始人。他指出，无人驾驶汽车产业的竞争难度堪比环法自行车赛。“有时你会看到，你的身后有人紧紧跟着你，有时你是领先的，而且跟在你后面的人已经没几个了。Waymo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50,000

洛杉矶、凤凰城和旧金山每周的WAYMO用户人数。数据来源：WAYMO

Waymo集团产品经理阿曼·纳拉瓦德表示，事实证明，稳扎稳打才是这条赛道上的正确战略。“我们采取了负责任的扩产策略，因为盲目扩大供给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对于像完全自动驾驶汽车这样的全新技术，“要建立有意义的服务，并且赢得社会的信任，是需要时间的”。

不过，即便是最看好无人驾驶技术的人也承认，要想让无人驾驶技术变得足够可靠，进而在全美范围内普及开来，还是有很长的路要走的。虽然Waymo目前暂时领先其他竞争对手一个身位，但它在监管和竞争上仍然面临着一些新挑战，它离这场竞赛的终点还有很远。

无人驾驶：从科幻到现实

谷歌于2009年启动了无人驾驶汽车项目。这个项目一开始是在谷歌的X “探月”实验室内进行孵化，然后才被独立出来，成为谷歌母公司Alphabet 的一项单独业务。此后，Waymo的功能设计，包括团队的领导层，都已经经历了多次转型。

按照谷歌最初的设计，该技术只是一种辅助驾驶系统，它既可以自行驾驶，但是人类驾驶员在必要的时候也可以重新介入驾驶。后来经过论证，谷歌认为这种方法不够安全。2015年，Waymo推出一款豆荚形的“考拉”汽车，这是一款双座车型，没有脚踏板也没有方向盘。但是从2017年开始，Waymo又重新开始使用现成市售车型的改装版。如今，Waymo车队主要使用的是加装了各种传感器的捷豹I-Pace电动SUV。

另外，Waymo遇到的问题和困难也不少。去年12月，Waymo在凤凰城的两辆车撞上了一辆正在被拖走的皮卡，此后Waymo对它的软件进行了召回。美国监管机构最近对涉及Waymo汽车的22起事故展开了调查，其中包括17起与大门、停泊的汽车等固定物体碰撞的事故，以及多起不按街道和道路标志线行驶的事故。

但是，不管是由于卓越的保障措施还是运气，Waymo 都成功地避免了更严重的交通事故，而这些事故曾使其竞争对手脱轨。Uber 在亚利桑那州一辆自动驾驶汽车撞死一名行人两年后，于 2020 年放弃了自动驾驶汽车的研发。今年 10 月，Cruise 的一辆汽车撞倒并拖拽了一名行人，后者是被另一辆汽车撞倒后甩到了汽车前方。监管机构要求 Cruise 暂停其在旧金山的无人驾驶业务，Cruise 很快停止了在全国范围内的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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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旧金山运营的WAYMO无人驾驶汽车数量。数据来源：WAYMO

几个月前，Cruise刚刚获得了加州监管机构的绿灯，可以在旧金山全天候为付费用户提供无人驾驶出租车服务。Cruise尚未宣布何时恢复无人驾驶出租车运营服务，但它最近又在亚利桑那州开始测试配备人类安全员的汽车了。

与此同时，苹果公司也于今年2月份宣布退出了无人驾驶汽车行业。苹果在这个项目上耗费了数年的时间。但是苹果的无人汽车还从来没有在不配备安全员的情况下在公共道路上测试过。

Gartner公司研究副总裁佩德罗·帕切科指出，Waymo这一路走来“基本没有遇到麻烦”，加上其稳步的扩张速度，和投资者的深厚财力，使得这家无人驾驶网约车公司“处于非常有利的地位”。其他无人驾驶技术公司可能会为了向投资者证明自己而一味追求速度。但Waymo作为谷歌的姊妹公司，则有底气“采取相对谨慎的发展步伐”。

下一步是什么

很快，无人驾驶汽车赛道将热度再起。埃隆·马斯克已经宣布，特斯拉公司将在8月初推出自己的无人驾驶出租车。

到目前为止，特斯拉还不能算是Waymo的直接竞争对手。特斯拉的自动驾驶系统被称为“充分无人驾驶”（FSD）实在是高抬了它，它更像是一个高级的辅助驾驶系统，需要人类驾驶员时刻保持专注（这在业内被称为2级自动驾驶，而Waymo已经达到了四级——最高级别为五级）。

这两家公司使用不同的硬件来导航——特斯拉完全依靠摄像头，而Waymo采用的是“摄像头+雷达+激光雷达传感器”。不过有一点二者是相同的，那就是人工智能将在无人驾驶技术上扮演越来越重要的角色。

特斯拉有数以万计的车辆持续向它的神经网络投喂数据，使它的FSD软件可以像人一样学习驾驶。今年的软件版本FSD 12也是世界上首款让神经网络负责驾驶决策的软件。Gartner公司研究副总裁帕切科认为，特斯拉的自我学习方法“可能代表了未来的发展方向，即当前人工智能技术的突破，将为无人驾驶汽车带来很多新的可能性”。

Waymo的集团产品经理纳拉瓦德表示，AI“早已成为我们的工具之一，但是近年来，它的作用正在大幅提升。”因为AI使它的系统有了“归纳”的能力——也就是将以前学到的经验应用到新环境中，而不是在每个新地方都从头开始。他表示：“我们的Waymo Driver有能力明天就推广到几十个新城市，但是目前，我们的重点立足现有运营城市，是打造有价值的、人们愿意使用的网约车服务。”

鉴于马斯克在产品发布时间上经常跳票，很多人对特斯拉是否能很快推出无人驾驶出租车表示怀疑。不过，还有很多竞争对手是绝不愿意将产业的主动权拱手让给Waymo的。亚马逊的子公司Zoox就有一款无人驾驶出租车，目前正在某些地方接送员工上下班。福特、大众和梅赛德斯奔驰等汽车制造厂商也在努力冲击3级自动驾驶技术（通常是通过与初创公司合作），不过3级的无人驾驶系统仍然需要偶尔的人工干预。而新崛起的中国造车势力也在开展各种无人驾驶项目的研究。

“我们还远远没有到达无人驾驶汽车竞赛的决赛圈。”帕切科说。（财富中文网）

译者：朴成奎